《永不磨灭的番号》：忧伤喜剧的狡黠突围(图)

nokeuss

《永不磨灭的番号》：忧伤喜剧的狡黠突围(图)
　有人说2011年的夏天，有两件事值得纪念：一是陈道明主演的话剧《喜剧的忧伤》创人艺60年来票房之最，北京话剧市场罕见之火爆，让人看得目瞪口呆；二是由一众杂牌军领衔的《永不磨灭的番号》(以下简称《番号》)赶超《潜伏》《士兵突击》，成为新一代收视冠军，演员黄海波、导演徐纪周等人的名字都顺理成章地被镀了金。
　　“接近癫狂，接近极致，把小资情怀放进狗血剧情里。”虽然徐纪周用轻松语气为《番号》定下基调，但寥寥几句显然无法满足人们对这部时下最出风头剧集的探秘心理。“忧伤喜剧”让《永不磨灭的番号》从众多抗战剧中“狡黠突围”。曲终人散，《番号》大幕落下，留给观众的不仅仅是一部战争狂想曲，更是一味痛笑皆由心生的心灵暖胃鸡汤。京城知名媒体人李星文在微博中这样写道：这是一部独树一帜的抗战剧，也是糅合了70后共同符码的乱炖。有评书和小说的结构桥段，有《地雷战》《地道战》《肖飞买药》的狂欢叙事，也有周星驰式的无厘头，有《亮剑》的“生意经”，有“狼人”和“金刚”出没，还有对历史的另类沉思。
　　《番号》集结
　　草根英雄集体出演的“战争版春晚”
　　《番号》PK《团长》《亮剑》：戏谑苦难有时比苦难本身更有力量
　　有观众这样形容《番号》——它就是一台流动的曲艺表演，热闹得像草根英雄们集体出演的一台“战争版春晚”。由李大本事带领的这支队伍操着各色方言，嘻嘻哈哈地打仗，电视剧甚至融入了二人转、小品、戏曲、歌剧等表现形式，让观众开了眼。
　　其实，自从《亮剑》树立了抗战剧几乎无可比拟的标杆地位后，荧屏上一众反传统式的英雄人物就如雨后春笋般涌现，如何推陈出新已经成为创作者们需要绞尽脑汁琢磨的事。所以徐纪周说了：“我们是用乐观诙谐的方式追求叙事的快感。”黄海波也说了：《番号》是用一种“嬉笑怒骂甚至嬉皮笑脸”的方式讲了一个悲壮的故事，即使李大本事、地瓜、吸铁石这群散兵游勇再神乎其神、恶搞到底，他们也注定会是一只必败的队伍，剧集开始的爆笑情节早就在为最后的悲怆痛哭铆劲儿服务了。
　　《番号》幸运突围后，“对比同类项”的自然不在少数，尤其以之前一度被看好、但收视却惨遭滑铁卢的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为最。都是抗日题材，都在刻画英雄群像，也都以全军覆没收场。不可否认的一点是，优秀的战争剧定会骨髓相通，但《番号》的讨巧之处在于它让剧中的小人物们看淡苦难甚至戏谑苦难，为的就是引诱观众“笑完了哭”，明知要败，可李大本事还是欣然受命，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为保护番号逝去，这种信仰的力量甚至比《亮剑》更彻底。
　　“而《团长》中的人物是颓废的，他们某种程度上是被逼的。”徐纪周说，“《团长》弥漫着的是挫败感，厌战的情绪，战争的惨烈，英雄的谎言，那都是真实存在的，可收视率很低，为什么？老百姓不爱看真实，真实的东西很惨，会让他们难受得要死。”
　　这也从侧面解释了《番号》为何会让李大本事在剧中有无所不能的神奇魔力，甚至让观众感觉有些荒诞。导演说：“李大本事基本上是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，因为我特别不愿意把观众看戏时那种酣畅淋漓的节奏感打破。为什么要挫败呢？还原真实历史的东西太多了，你可以去看书，看纪录片那里面告诉你的全是真实。”
　　《番号》PK收视：狗血、传奇、小资、个人情怀 都得满足
　　简要来说，《番号》剧情大致可分成三个段落——前13集比较闹腾，是疯狂的喜剧；中段侧重感情戏，但李大本事和赛貂蝉、孙成海和大门子都是“女强男弱”，情感模式也颇有看点；后段开始收敛癫狂，随着草根英雄们的陆续牺牲，剧情逐步走向悲怆。
　　徐纪周说：“第一阶段满足电视台对于传奇、狗血的要求，是收视保证；第二段满足小资们的情感欲求；第三段满足我自己的个人情怀。很多观众最后会被第三阶段的悲壮感动，但如果没有前面，就不会吸引观众。”
　　北京电视台副总编辑张强在接受采访时透露，他曾以《番号》为样本，进行过一项观众收视习惯的调查。“我发现在善恶问题上的表达，与收视率有重要关系，很多电视剧收视惨败就是因为善恶区分不够清楚，其实大部分观众希望有明确的好人、坏人，但很长一段时间编剧和导演喜欢中性化，好人得有缺点，坏人得人性化。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有较高审美的作品，收视却屡屡失败的原因。”但张强同时强调，善恶分明并不是要脸谱化，“好人有缺点的目的不是‘贬低’，相反这个人物会变得更可爱”。
　　《番号》众生相  不妖孽不成活
　　《番号》给人似曾相识的熟悉感，狡黠咋呼却具有领导天赋的李大本事很像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里的龙文章，又像《亮剑》里混不吝但降得住敌人的李云龙。为了激活这个人物，主创们还异想天开地把李大本事往韦小宝、至尊宝、刘邦、李逵等八竿子打不着的各色人等身上靠，也因此成就了抗日草根英雄的经典荧屏形象，主演黄海波癫狂随性的表演让人再也看不到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里委身于老婆大人的经济适用男。事实上，《番号》中光有黄海波的李大本事算不得出奇，李大本事是全剧相对的第一主人公，却不是绝对的第一主人公。如果没有身边一群妖孽般放纵但视死如归的“精神国脸”的存在，甚至是日本鬼子的冷酷凶邪，《番号》的意义和精神都会大大削弱。《永不磨灭的番号》落幕之时，更多人记住了抠门的丁大算盘、鲁莽的孙成海、怀揣军人梦想的陈峰、憨直勇猛的石头，还有那个“最萌最帅最变态”的日本鬼子……
高昌昊
　　高昌昊
　　丁大算盘：“群头”成了最传神的演员
　　他曾经是个颇有家底儿的少东家，鬼子一来，家破人亡，老爹临死前让他加入抗日，“免得以后糟蹋到俺们山西去”，从此带着一把算盘一肚子小聪明地进了抗日队伍，八路军的薄家底儿，更催化了他成为同伴眼里的“山西老财迷”。
　　没仗打时想着种细菜跟二狗子们换粮食(此处管家的身份大过了抗日战士)，就算被鬼子打中了后背，他第一关心的居然是背篓里的小鸡崽有没有流血。轻伤绝不下火线，因为他一走，“这家底儿指定立马被李大本事败光！”就连最后的牺牲，也是相当黑色幽默地为抢回半蓝子地瓜，后背炸出个大洞都没来得及吭声。
　　高昌昊不是科班出身，但徐纪周专门为他写了丁大算盘这个角儿，一口正宗山西话，骨碌乱转的小眼珠，很是传神，“他是我2008年去山西看景时认识的，是当地的群头，负责外联，我看他挺灵、挺江湖、挺好玩的。”
　　Q：“非职业演员”来演这么个重头角色，会不会发怵？
　　A：不怵，之前跟导演合作过《杀虎口》，他了解我，写剧本时就把我的性格都包括进去了，加上海波这帮兄弟都会帮我，我就玩儿着演完了。
　　Q：“算盘”火了，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？
　　A：我没怎么觉着火，跟以前一样，哪儿需要我就往哪儿搬呗，最近有个戏找我演“贼一号”，呵呵。
　　王雷
　　陈峰：满足女性观众对完美男人的想象
　　陈峰虽然劲儿劲儿地穿着国军军装永不肯脱，老强调自己是八路军的“客人”，但这些不妨碍他是李大本事心中的“宝贝”——他会练兵布阵，造地雷挖草药，通晓天文地理，还熟知兵法，时不时地让这帮土八路大开眼界，也让日本师团长山下奉武暴跳如雷。
　　他执拗，永恒地怀着国军梦想，还非得跟一帮不解风情的土八路朗诵“一寸山河一寸血”，但确有久经沙场的军人理智，屡屡阻止李大本事们的“自杀式进攻”，到后来羞涩地穿上灰色的八路军军装，他的人生格局又进了一步，最后以命易命，跟山下奉武同归于尽，牺牲时仍然军靴锃亮，令人心痛。如此种种，通过小北平的仰慕，完美实现了导演徐纪周特意为女性观众打造的“韩剧范儿的忧郁贵族军人”。
　　王雷演活了陈峰，是继《金婚》《春草》《零号国境线》后的又一形象突破，看来毕业后在北京人艺的三年话剧修炼，果然如他所说，“磨刀不误砍柴工，出名不必太趁早”。
　　Q：要在一帮各有特色的歪瓜裂枣面前演很正经，这点不好抓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