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断片:寂灭如此美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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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8-29 16:41:35 | 显示全部楼层 | 来自河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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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9-14 15:54:01 | 显示全部楼层 | 来自重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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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8-29 15:20:42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 | 来自河南
断片:寂灭如此美丽
  
  一
  
   做梦一样来到了一个地方,认识了一些人,经历了一些事,又做梦一样分离而去。
   我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场境,会不会是一个人人生的缩影。如果是,那么人生注定要归于寂灭;如果不是,我的耳边怎么会突然陷入如此纯粹之安寂?眼里蓄满泪水。此刻的瞬间,它们迷失了方向。就这样不停地蓄满泪水,然后咽下去;蓄满,再咽下去。连它们的落淌都无处收留,可见我一无所有。
   不,我还有梦。有许多重复着的梦境:记得我就存在于一处天井里,天井里的房子陈旧得剥落了千百层墙皮,潮渍和霉痕斑驳、青藤一样蔓延和遍布。我对那里的一切,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仿佛许多年前我就在那里似的。或者说,它的存在与我的生命有着某种不可述的缘分,它与我的人生要多遥远就有多遥远,可它在我的命里却与我离得那样近,我和它相遇,只是睁开眼与闭上眼的瞬间。生命与某一方从未落过脚的地域总是那么遥远,可一旦住进梦境,你这一辈子就注定无法与它分离。那个我一生也未曾知道的地域,就是这样固执地住进我的命运里的,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消逝,闭上眼睛的时刻相遇。
  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要收留我所有的梦的。少年起我开始远离家乡,渐渐的家乡在我的梦里已经快要消逝得没有痕迹,继而代替的就是这处我从来没有抵达过的天井,以及天井里那间孤伶伶的房子。某个早上,我醒来,对着空荡荡的墙说:我连家也梦不到了。是的。我连家也梦不到了。除了那处天井之外。我在梦里几乎焦虑不安地寻找了整整一个夜晚。
   我有着多次搬家的印象,在幼年与此刻的记忆里。我们的父亲总是不满现状,从平房搬到楼房,从楼房再搬到另一处平房,几个月后又重新搬回楼房。太凌乱的场景,让我在这最后的梦境中只找到了一个停留之处,几分钟以后,连它也消逝了。我在不安和焦虑中,一颗心了无安放之处,直到再次回到那处天井,那孤伶伶的房子面前。仿佛无论处于多久、多深度的迷失,我也注定会回到那里去,这不是命是什么。它就那样安寂地存在,一直等到我真的一无所有的时候它还一如继往地存在,这令我在神奇的召引下不得心存不感激。
   最让我困惑不解的是,我一直站在天井里,站在那处孤伶伶的房前。门是关闭着的,我一直没有打开。好多次醒来我都会对自己说:下次一定要记着把门打开。这样说,真好笑。仿佛我是一场命运的主宰,一场戏剧的编导,我让我推开那道门,我就一定能在下一次梦里推开似的。这是个理想,一个愿望,一个完全不受睡眠中任何思想和意念支配的臆想。我不停幻想过推开那道门之后的情形,不知道那微小却重要的一个动作在未来任何一场梦境里是否能实现。
   接下来我会想象那道门里的一切景象,我想我会看到山,河流,平原,森林或者世界以外的东西,好多的存在,激活了我的心。人性中有太多模糊的边界,或许只是某个动作就可以改变信仰、意志,甚至对以往的态度和决断。就好像冥冥中一定会有个指向,指向尘世,或者天堂。那个指向没有为我指向它们,而是指向了一座天井,以及天井里孤伶伶的房子。一时间,我的四周好静啊,好静!静得连灰尘的声音都能响亮侵入耳朵,落在心上。我觉得这个寂静的世界是如此让我着迷。静静地站在天井里,我想了许多,很长,一辈子还要多,还要长。有些事,就那么静静地想,直到想得通透,一片恬然。
   我不知道,人在那一刻,算不算圆满。
  
  
  二
  
   我最终还是没有把那道门推开。
   凌晨,醒来,止不住一遍遍遗憾。许多天里,我就在阳台上长时间坐着,想事,或者什么都不想。眼前的这个世界像是陷入地狱。好静啊,八月的天空下有了凉意,微风轻轻抚过我潮湿的面容,并漫延至掌心,有了些许的干爽。我就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,从凌晨,到黄昏,再到天黑,仿佛灵魂就要出窍。
   突然觉得,那个世界里的对立影像变成恶鬼,他们无端纠缠,疯狂无度。在无限寂静中,我听到了那些尖利的声音,像一道地狱之光,张扬和无耻,割破了我透明的灵魂。灵魂在淌血,瞬间,染红了我头顶上的天空。那个时候,我想起了离别。自从尘世那些诋毁和无厘头的攻击缤纷涌至,我就陷入在这无声的寂静中,连愤怒都隐蔽了形状和声音。
   是的,我大致就是这个样子:愤怒到终极,就是寂灭的无声。突然我理解了寂灭是怎么一回事。寂灭就是隔离,是出逃,是许多分离中的分离,像是冥冥中那所有意志的苦心指向,指向渐渐成为一行一行字迹,它们向我宣告离别的意义:所谓离别,一生不知要经临多少,但最终会被时间沉埋。假使上帝不给你分离的意义,你有没有想过会遭遇多少痛楚,有多少有待于亲临目睹的面对。
   比如过程,任何无法被替代的疼痛和分担,甚至免去。我曾看到祖母死亡前所经受的所有疼痛,那段景象不堪记忆,可我还是与她的疼痛相遇,假使那个时候我就懂得了分离的意义,或许就会好过一些。想想啊,生命,生活之路,只要你活着,就无法不痛苦。而分离,在所有痛楚经验的存在中显示出了它唯一仁慈的一面。我理解了分离的至高意义,入夜,就又一次来到梦境里的那座天井。它让我获救一般感受到了什么,天井的存在,让我忘记了世界,忘记了自己的存在,忘记了精神外部的一切。
   我站在天井里,宛如静止在某一个巨大容器的内部,我听到我的呼吸有了声响,很微弱,像飘浮的细雨,这细弱绵密的声音,让我感到温和与亲切,陷入绝对纯粹的平和,几乎失去意识。天井里那些安寂的静物:静止的水缸、倒挂的座钟(很奇怪为什么天井里挂着座钟)、熄灭的小炉子、随风摆动的、被串在一起晒成干儿的果子、扫地的笤帚、以及挂在天井上空绳子上那些洗好的衣裳,它们静悄悄地呆在那儿,宛如时间的初始。我想,大约在白昼我太累了,所以命运一定要在梦境里指出这个安寂到底的天井。不,是命运在时间的起伏中一定要给我暗示,暗示某一个未来,我必将在那儿存在。
   我在长期的入梦之前的时光里专心想过一定要记得打开那道门的事,而我知道注定要在抵达梦境之后被我快速遗忘。后来,我终于想明白了:抵达某一个地方,存在,并不意味着一定要陷入具体的空间,一个角落,或者一处树荫,你存在那里了,那里的一切就都是你的拥有,打开与不打开一道门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陷入其中的时候我感到很舒服,完整的沉浸。而打开一道门则全是命运的安排,是迟早、迟晚的事。而为什么我要常常到那个场景中去,则全是命运的安排,没有人可以摆脱命定的事,就像你无法选择去做一场美梦或者恶梦一样。
   我这样想的时候,天空就暗了下来。我相信每个人的头顶上都存在着一处天堂,或大或小,或远或近。可大抵谁也无法向这个尘世上所有的恶浊去还击什么,只有与世隔绝,逃离这个世界。那并不代表着死,死也不代表灭绝,于是就会有冥冥中的一个指向,纯粹,透明,远离一切伤害,亦如我梦中的天井一样。它安全,可靠,安寂地存在,让我在尘世所有劳累中每每想起就觉得幸运,觉得有处可依,有处可逃。
   活在这个世上,能有处可逃离,这就是幸福。
  
  三
  
   接下来的事,就发生在天井里。我惊异它们是如何抵达的,又是如何神一样消逝。总之我面对着那些春、夏、秋、冬的事件,它们是我命中的梦,是梦中的命。最先看到的是外婆,她老得没有了牙齿——那是她活着时留给我的想象。我向她请安,她仿佛认不得我,我拼命向她讲起我小时候的样子,她也仅仅是出神地看着我,然后从天井里消逝。她去了哪里?她怎么会在这里。我确定她是在我眨眼的瞬间与微风一起飞翔而逝的。然而我却一直不能飞翔。这让我突然着迷地陷入对死人能飞翔的来与去之中,觉得即便是那样的飞翔也值得羡慕。
   想来,我一个人站在那梦的天井里的时间实在太久,我让自己在梦里继续去梦,直到终于与许多亲人的面容相遇,那个时候,我委屈地诉说着什么。我说,我一直知道自己有一双翅膀的,它们就在我曾经瘦削的肩上。于是,那么多年我都不肯让自己吃饱,吃好。我害怕会长出新的肉把翅膀弥盖。人不能长重了,胖了,那样就没有翅膀了,那是天使的翅膀,我是迟早要飞翔的,迟早要到更远的地方去的!可那些亲爱的面容却困惑地望着自己,他们不明白我的所指。
   好长一阵子,我把孤伶伶的自己放在这座无声的天井里,一道始终没有推开的房门前。一切的存在就那样安寂地存在,和我的安寂融为一体。我看到,我成了风中洗好的衣裳,成了静止的水缸、倒挂的座钟、熄灭的小炉子、随风摆动的、被串在一起晒成干儿的果子、扫地的笤帚。我成为了它们的同时,它们也把安寂彻底给了我,那一刻,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静止,那几乎是无声的寂灭,连飞舞的灰尘也在我耳边落落有声,我就这样安寂地站在天井里,安寂着对着一切安寂的所在说:你们要给我一条路啊。你们说,我要如何才能飞翔,长在我肩上的翅膀还很稚嫩,请给我一条路,让我丰满成长。
   可那个时候,住在天上的母亲也来阻止我的飞翔,她怕我会离开这个尚不该离开的尘世。我突然意识到,倘若在那个时候我能飞翔,必然向着死亡而不是生。这有多么令人恐怖,当生命不再成为奢侈的时候,才会知道呼吸有多么珍贵。向着一切事物无可脱离的界限,我无法感到活着的荣光,我开始怀疑活着,怀疑一切与生有关的问题。生命常被一些黑暗中的刀子割破,流血不止,遍体伤痕的时候我又该如何去赞美?没有人可以亲临这样的疼痛,更没有人可以替代我的疼痛,只要你活着,无论付出多少,都注定亲眼看到那个本我所固有的内容一天一天缺失,直到一无所有,只留下精神和灵魂。然而这也是可贵的,我宁愿只有这两样,也不可因顾及其它而失去这重要的两件东西,而事实上也仅有它们肯追随在我的生命里,永不分离。
   可是,我还是想知道,那道关闭着的房门里将会让我看到什么。我期待打开它的时候,我便不会在这样的梦境里醒来。假使我不醒来,就一定可以自由飞翔,像刚刚看到的外婆一样,她飞一样地来,飞一样地去,让我在疼痛的思念中,依旧绽放无边的幻想。接下来,活着的大表妹从天井里浮现,她还活着,她不能飞翔,她指给我一条路,顺着她的指引,我到了另一处房门前,我不认识那里,却仿佛已经抵达过许多次,我站在一间空房子里,视线里空前的热闹,耳边还依旧是空前的安寂。
   我看到许多亡故的亲人,他们几乎看不到我就站在他们中间,一定要越过我的存在,大声说些什么,我知道他们在说,却听不见任何声音。几分钟后,我终于看到了母亲,她刚刚还阻止过我的飞翔愿望,此刻,她却在人群中平和地坐着,安静、亲切地打量我。我想走到她跟前,可我走不过去,心里突然明白:除了飞翔,我是走不过去的。——那里,是生和死的界限,没有活着的人能自由自在地穿越。母亲的阻止是对的,她不想让我这样年轻的时候就飞到她那里去,宁愿如此天上人间的分离。
  
  四
  
   雅罗米尔创造了一个叫泽维尔的人物,作为他在幻想世界中的替身。“泽雅尔的生命是一个梦,他睡着了,做了个梦,在梦中他又睡着了,又做了个梦,从梦中醒来,发现自己在前一个梦里,梦的边沿模糊了,他从一个梦过渡到另一个梦,从一种生活过渡到另一种生活,不存在任何障碍。”——那么我们的存在是不是一样有着这种境遇的巧合呢,我觉得是的。我们在我们的梦界总有一个替身,就好比那个每天都要定时到达一座天井里去的我,她在生活中的存在与梦境的存在有着太多的不同。
   在梦里我成为许多的另我,多我,好比我在梦中心里感受着一个不同的自己,包括其命运、周围的相遇、心理思考等等,原来主体可以如此分裂,在黑暗中分裂,在阳光浮现时重新组合,还原成同一的主体。在梦里,主体可以成为标准的静物,成为形成一切安寂的来源,成为让时间静止下来的唯一理由,甚至把时间无限颠覆,想到这样的特权,不由得有了一丝骄傲。我在活着的大表妹指引下,来到那间被亲人面容填满的房子里,又泪流满面看着身边无声的一切,对面母亲朝我投来深情的凝望,然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了大表妹的影子,我要一个人再回到天井里去了。
   突然,我开始清醒记起,我从一个梦界行走到另一个梦境,再到另另的梦境,最后还要走回最初的梦里,这期间所有的行走都是步行而不是飞翔。我在这些梦里,比醒着的时候还要单纯和透明,纯粹和清凉。因为在这段时期里我的世界是那么的安寂,无声,它们陷入到一种绝对的寂灭中去,让我在安寂中质疑活着的痛楚,我知道我是不可能一直静止在这里的,但我已经对这里无限着迷了。
   与凌晨最清醒的时刻邂逅是疼痛的;那个时候,我重新想起夜晚;与夜晚的梦境相遇是无声的,那个时候,我知道了寂灭也会如此美丽。它们无声地在我眼前绽放,那些亲人的影像,面容,无声的声音,深情的凝望,以及我一直想要打开的那道门。原来在寂灭的世界中,一样拥有向往,拥有寄托和希望。以至于在醒来的时刻,我都不忘记告诉自己:下次记得要把那道门打开。假使这个愿望一辈子也不会实现,可它还是支撑了我的活着,活着的每时每刻,每一分疼痛,每一分喜悦。
   在梦里,一次存在,就是一次希望;一次静止,就是一次轮回,一次可以完全寂静只有思考的轮回;一次与时间了无纠葛的释放,那个时候,我确信我是幸福的。
   我还确信,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永恒存在的地方。那不是家乡,家乡已经很久不回到我的梦界里了;那不是家,小时候经常搬家,一直搬得母亲离我而去;一直搬得我找不到了它的房门所在。而当我浸入在那梦界的天井里时,即便有道门一直没有被我亲手推开,可我还是幸福着的,因为那里收留了我一切存在于外部的伤害,甚至刺激,它让我忘记了世界,忘记了存在,忘记了精神外部的一切,静止在内部,呼吸的声音像飘浮着的细雨,让我绝对安静下来,甚至失去意识。无处可去,却有处可依,这也是一种幸福。
   我在自己的一篇字里曾这样记录“……在泥土与植物的覆盖下,我就是被这世间所有伤害遗忘了的微小的沙子,伤害遗忘我的时刻我也就很容易地遗忘了它们。就这样清淡隐匿地活着,无所欲望地活着,我早已习惯了……”此刻,此时此刻,虽然我依旧无华,可我以生命的名义担当一切。这是个浮躁的世界,我曾隐匿,并且此刻还在隐匿,未来,我也一样无可更改。我大约就这样了。我还对自己说:“疼痛与困境,可成全艺术。”
  
  五
  
   还有多久,我才能在天井里推开那道关闭着的门。但是我习惯了每天抵达一个地方,一个活着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地方。它之于我存在到底是为什么,我曾抬头向天提问。天空不给我回答,它只是用光线解构我所有的困惑,把它们一段一段分离开来,再分别注入到其它想象或是假想中去。我越来越梦不到家乡了,我越来越梦不到以前的家了。莫非我会有一个永恒的家,就在那座天井里?我要一个人迎接这场地中遍布而来的所有枯燥和安寂。突然从心底浮上来一些场景,像画面那样一里一里铺开,能铺多远就多远,不知道,一个人的三十多年凝聚在一卷画该有多长?想起通天的梯子有多长,大约是一个人,几个人,一群人、一辈子、几辈子也丈量不清的。一辈子要有多长呢。
   我安静地站在天井里,不断地抬头看天。是什么离我越来越远?我看到完整与纯粹的我是那样的留恋,城市,天井,声音,面容,那一切,凝聚着我的梦。我还有梦吗?有。或许没有。想起自己曾与假想中的存在诉说的不完整的句子:“……哲学家也破解不了,孤伶和缺失,还有虚构的声音大抵来自哪儿,为什么花开的时候,才有了秘密的光亮。那时,我站在长街之上,从一个初夏开始,荒芜了即将疯狂的思想,我看到那个孤伶的我长成一棵小树的模样……”
   值得焦虑的是:在白日,我曾想试着说说话,可是,我还是很少能说几句话。我的话都跑到哪里去了呢?我注定要活在安寂之中吗?我的世界,要多安寂,就有多安寂,与梦境中那座天井里一切静物一样的安寂。在无声的世界里,再现了某一个时期的一幕幕,忍不住泪水噼噼滚落。我活着,我们活着,大家一起活着,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。脑子里浮出一些不相关的短句:花盆里,种饼干,种面包,樱桃红,青葱绿,糖果结满地……在这个世界上活着,你就无法不痛楚。而分离在这时刻才充分显示出它唯一仁慈的一面。
  
  
  六
  
   后来,我终于想明白了:一个人,一副精神,一种信仰,融入灵魂之内,落地之处,皆奇生动。如此的抵达,世界才会真实和清晰地存在,入骨。或者,世界就此消失,时间的时间之上,永无边缘,永无界限。于是,我变得重新有了生机和希望。我还把希望再次投寄给夜,入夜的梦界,我一定会抵达一个方向。在那里,即便是静止,也是美好的。因为在某个时刻,我突然破解了寂灭的至高意义:活在这个世上,能有处可逃离,这就是幸福。就像费尔南多所说:“无论上帝和女神是否存在,我都会交出实在的我,听从任何送达而来的命运,听从任何提供与我的机会,对已经食言于我的许诺无限忠诚。”
   是的,此时,此时此刻,我向纯粹的寂灭交出实在的我,听从寂灭提供给我的一切机会,对世上所有的存在诉说我无限的留恋:寂灭如此美丽,这个寂静的世界是如此让我着迷。
   写下这些,我哭了。
   完毕。
   暖。2010年8月17日。面对并记录。(作者 笨小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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